东恒国,大历十年!
初冬,寒风呼啸,寒冷的京都飘起了鹅毛大雪。
户部尚书府第,后院柴房。
隔着微弱的灯火,两名长相粗狂的男子正在撕扯着一名女子的衣服,嘴露淫笑:“大小姐,别挣扎了,你身子矜贵,一会弄疼了就不好了;小爷会好好伺候大小姐。”
安谧夜晚,布帛撕裂声尤为刺耳。
许攸宁肥胖的身子跪在地上,杏眸里溢满恐惧,双臂死死怀抱护着肚子。
高高隆起的腹部彰显着女人即将临盆。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银两。”
“许纯儿给你们多少,我就给你们三倍;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和孩子!”
今日她不过是和齐国公府的齐安少爷说了几句话,便被许纯儿怀恨在心。
不顾她身怀六甲,雇了两名泼皮来羞辱她。
任凭许攸宁如何求饶,男人都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许纯儿可是户部尚书宠爱的女儿。
至于嫡千金许攸宁,不过是许府人尽可欺的‘千金小姐’。
他们自然不会去得罪许纯儿!
冷冽寒风从门缝灌了进来,衣裳凌乱的许攸宁哆嗦着身子蜷缩在柴房脏乱的角落里。
由于方才的奋力挣扎,此刻,她直觉的冷汗遍布,身下一股热流溢出,羊水破了。
她要生了。
“该死的!她要生了。”
“那我们还.....”
“还什么啊。”
稍胖的男子狠狠打了身旁的男子一巴掌,许纯儿出钱让他们奸污许攸宁,不过是想让她一尸两命。
如今许攸宁受了刺激神志混沌,没有稳婆和大夫,亦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九死一生了!
男人匆忙离开,一抹明亮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
许攸宁本能的爬到女子脚下苦苦哀求:“纯儿,姐姐肚子好痛,你快去请大夫。”
许纯儿闻言,弯唇冷笑,明亮的眸中迸发着毫不遮掩的嘲讽:“我的好姐姐,你与人无媒苟合未婚生子本就要浸猪笼的,父亲不忍才留你到现在。
“你说你现在难产暴毙了,是不是解了父亲的心头大患,妹妹怎能违背父亲的指令去给你请大夫呢。”
“你......”许攸宁嘴唇嗫嚅,话还未说出口,许纯儿突然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脚尖狠狠挪搓,疼得许攸宁瘫软在冰冷的地上。
殷红的血水映红了地面,许纯儿冷笑:“好姐姐,你不是喜欢到处勾引男人嘛,临死之前还让你爽了一把,妹妹也算是没有亏待你了,黄泉路上有这个孽种陪你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蔓延四肢百骸,冷汗早已湿透了许攸宁衣衫褴褛的衣裳。
浑浊伴着猩红的血水从女人腿根处流出,女人奄奄一息:“好疼,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六年后,大历十六年!
秋日,柳州城琼山山谷一座精致的小木屋里。
一名身形窈窕,容貌绝丽的女子悠闲的躺在木制摇椅上瞌着眼眸。
一只飞鸽落在摇椅扶手上,许攸宁慵懒的解下了鸽子脚上绑着的信封。
女人眉宇紧拧,绝美的容颜上染上怒意。
许安柏字里行间都是圣上有令,将许攸宁许配给九王爷安亲王为妃之事。
三日后,便派人过来接她回京,闺中待嫁。
真是笑话!
皇恩浩荡,户部尚书嫡女许攸宁贤惠淑德?特赐为安亲王妃?
全东恒百姓皆知,安亲王自娘胎便深重胎毒体弱多病,几个月前已是病入膏肓的状态。
当今圣上赐婚,不过是为了给安亲王冲喜。
如此可见,许安柏跟祁芙儿是不想他们那宝贝女儿,嫁给病入膏肓的九王爷冲喜,才想起她这被贬至千里之外的女儿吧。
可惜,她许攸宁早已不是六年前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六年前,原主死于难产暴毙,如今的许攸宁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外科圣手,出生中医世家,且身传中医秘术,高超医术能医死人肉白骨,且自带医疗空间。
前世就职于国际知名医疗空间站,死于一场病毒泄露,呼吸衰竭而亡。
许攸宁把信件揉成一团扔进烧水的火炉中。
京都,她是要回去了!
许攸宁简单收拾了行李,正在玩耍的许蒙蒙眨巴着乌黑明亮的双眸,双手托腮的望着许攸宁:“娘亲,我们收拾包袱要去哪?”
“回京都!”
一听到回京都,许蒙蒙葡萄般乌黑圆溜的大眼睛一亮,稚嫩的语气略带兴奋的说道:“娘亲,你是要带我回去找爹爹吗?”
许攸宁手上一滞,淡然道:“不是,你没有爹爹。”
的确,按照原主的记忆,她是意外怀上孩子,并不知道许蒙蒙的爹是何许人也。
许蒙蒙扶额,小小的人儿一声叹息:“娘亲撒谎,蒙蒙不是三岁稚儿了,已经不相信蒙蒙像孙悟空石头蹦出来的谎言了。”
“额。。。”许攸宁余光扫了一眼许蒙蒙,没有回答,简单收拾好行李放入空间,接而慵懒的躺在木制摇椅上,继续瞌着眼眸休憩。
小短腿许蒙蒙瞪下椅子,屁颠屁颠的趴在摇椅旁,继续奶声奶气的问道:“那娘亲可是要去找回哥哥?”
闻言,许攸宁睁开眼眸,闪过一抹凶狠凌厉的目光。
六年前,她刚醒过来剧烈的宫缩疼痛难忍,原主本就身中毒素,身体很是虚弱,再加上许纯儿的凌虐,她历经多时才诞下龙凤双生子。
然,就在她刚生产完虚弱的当头,许安柏竟带人前来把她的孩子抱走,虚弱的许攸宁拼死相抵才留下许蒙蒙。
虽然没有十月怀胎,但历经骨开十指的嗜骨疼痛,那便是她许攸宁的孩子。
这趟回京都,她不止要退婚,主要还是寻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