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安寺。

许安柏安排的人声势浩荡的来接许攸宁回京。

奢华软轿,毕恭毕敬的仆人,俨然与来时天差地别。

许攸宁弯唇讥笑,准安亲王妃的矜贵身份,可真是有排场。

望着眼前窈窕美貌的女子,许俞眼前一亮。

女人光滑娇若剥壳鸡蛋,吹弹可破的肌肤,哪还有半点满脸脓包的痕迹。

窈窕纤细堪堪一握的腰肢也没了往日的肥胖。

这真的是那个肥胖如猪,丑陋无比的大小姐吗?

话说,大小姐瘦下来还真漂亮,模样也像极了已逝的夫人。

然,许俞的目光触及到一旁粉雕玉琢的许蒙蒙时,男人的目光突的锐利起来。

“大小姐,老奴来迟,让大小姐久等了。”

许俞年幼时是许安柏身边的书童,如今亦是许安柏身边的得力属下,在许府的位份极高。

许攸宁微微抬眸瞥了一眼神情严穆的许俞,牵着许蒙蒙就欲上轿。

许俞一把拦住了许攸宁,道:“大小姐,圣上赐婚,你是要回去嫁入安亲王府的,日后便是身份矜贵的安亲王妃。”

“老爷有令,这个野种不能带回京都,你安心把她交给老奴,老奴定会好好安置。”

安亲王妃未婚生子,传了出去可是有辱皇恩,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许攸宁眉宇微蹙,许俞口中野种二字让她很是不爽。

“蒙蒙,娘亲的簪子好像落在院子里了,你去帮娘亲找一下。”

许蒙蒙年幼,不宜见到血腥的场面。

聪明如许蒙蒙,回了句:“娘亲,蒙蒙这就去帮你找。”

便乖巧的迈着小步子进入院子,临走时还怜悯的望了眼神情严肃的许俞。

娘亲动了杀气,凶巴巴的男人自求多福吧。

“大小姐,请上轿,孩子,老奴会帮你处理好的。”

许俞对于许攸宁的识时务感到很是满意,不禁嗤笑一声,也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哪比得上繁华的京都。

是个人都该知道怎么选择。

然,许俞话音方落,许攸宁纤细的手掌一掀,下一瞬便扼住了许俞的脖子把他抵至墙角处,是谁给他的勇气‘安置’她的孩子?

猝不及防被扼住喉咙,许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眼神里满是愤怒,双掌握住许攸宁的手腕,想要把扼住他脖颈的手掌拉开。

可看似娇弱的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像铜臂般怎么也拉不开。

一旁的婆子见许俞面色红里透着黑紫,口舌大开,眼见就要窒息了,赶忙跪在地上央求着许攸宁:“大小姐,你快松手,他快要不行了,在东恒杀人可是犯法的,莫说你是安亲王妃了,就算是安亲王,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啊!”。

六年不见,许攸宁浑身散发着冷冽的煞气,狠绝的模样俨然像是冷面阎罗。

许俞知道,她已不是以前的包子性子,任人揉捏。

许俞艰难的点了点头,嗓音沙哑:“大小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先前都是老奴的不是,冒犯了小小姐,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请饶恕老奴。”

“我们一起把小小姐接回京都!”

院子里的步子愈发临近,许攸宁掏出一颗药丸塞到许俞口中:“二选一,把药咽下去还是选择死?”

路途漫长,难免会有她顾上不上的时候,以防许俞等人对许蒙蒙下手。

触碰到许攸宁狠辣的眼神,衡量再三,许俞还是乖乖咽下了许攸宁给的药丸。

许蒙蒙刚出来,许攸宁松开了手,语气清冷的朝许俞说道:“此药会让你一个月说不出话,一个月后如若没有解药,你会变成一滩血水。”

见许俞不信,许攸宁补充了句:“别不信,你可以试试,还有别想着让人给你解毒,此药只有我能解。”

柳州城沿海临河,水路是回京都的必经之路。

清晨,船舱室内,身穿水蓝色睡袍的男子端坐在桌前翻阅着书本,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衬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非凡,健硕挺拔的身姿丝毫看不出身体羸弱,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王爷,汤药熬好了,趁热喝了。”黑衣劲装的侍卫捧着一碗温热的汤药递到桌前,朝着端坐在窗户下看书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嗯!”男人端起汤药一饮而尽,眉宇也不曾轻眨,继而头也没抬冷冷的说道:“柳叶神医可曾找到。”

闻言,沈暗低垂着眼眸,神色暗淡:“属下无能,还未寻到柳叶神医。”

萧霁川抬眸,冷冷的瞥了一眼低头垂眉的沈暗,声音寒冷:“传令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话音方落,船舱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响,床上熟睡的小小人儿翻了个身,稚嫩的脸上微微蹙起,显然是被吵到了。

萧霁川回首望了眼还在睡梦中的萧星河,眉宇轻蹙,显然也是厌烦外面吵闹的声响。

沈暗正想出去呵斥,侍卫进了来,俯身低语了几句,沈暗的脸色有些难看,萧霁川冷声问道:“外面什么人?”

跟随萧霁川那么多年,他自是知道王爷很是讨厌皇上给他身边塞女人。

而且还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许攸宁,别人可能不知道,许家是以许攸宁养病为由送到柳州城的清安寺静养,但萧霁川知道,许攸宁被送至柳州城是因为未婚生子,留在京都怕丢了许安柏的脸面。

且传闻那个女人肥胖奇丑无比。

沈暗思索一下,还是把侍卫所说的告诉萧霁川:“王爷,方才上船的人是许家的人,他们大半个月前便来柳州城接许小姐回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