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楼梯间的雅座,透过门缝,沈暗气的紧握剑柄,骨节都泛了白。
他们的嘲笑,过于刺耳。
“王爷,小的过去教训教训他们。”
沈暗迈开步子,怒气冲冲走到门口,准备去教训那几个胆大妄为的纨绔子弟。
然,手刚碰到门。
萧霁川那低沉的嗓音,在身后慵懒响起:“沈暗,慢着!”
顺着萧霁川的目光,只见刚被齐安推了一把的黄衣男子,踉跄的后退,撞到扶手,一连跨下好几个台阶才勉强站稳。
险些撞上前方的许攸宁。
“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语气没有担忧,倒是透着几分轻浮的调戏。
许攸宁抬眸,狭长漂亮的凤眸透着冷冽,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
几位京城的纨绔子弟,瞬间纷纷瞪圆了双眼。
眼前的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浑身散发着清冷却让人着迷的气质,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落下凡尘。
“靠,京都什么时候有仙女了。”
男人炙热的目光,让许攸宁不禁翻了记白眼。
方才还说她奇丑无比。
怎么转头就成了仙女。
许攸宁不予理会,转身欲走。
齐安快步跟了上来,拦在许攸宁面前,一改方才恼怒模样,温润的道:“在下齐国公府的公子,齐安。”
“冒昧的问一下,姑娘可是京城人士?”
见许攸宁一派清冷,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齐安也不觉恼火,耐着性子的一而再问道:“姑娘气质不凡,想来应该是官家小姐。”
“就是不知姑娘是京都哪位大人的千金?”
许攸宁耷拉着眼眸,被烦的紧了,红唇轻启,才冷冷的吐出“许府”二字。
出了云聚楼,熙攘的街道。
许攸宁行到拐角处。
前方围堵的人群中,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唤声:“大夫,快去找大夫。”
“有人被毒蛇咬了。”
闻言,许攸宁眉宇微蹙,本能的上前,拨开人群,想要查看患者的伤势。
只见一名约莫五十岁的老者,瘫坐在地上,黝黑干瘦的脸上满是恐惧,装满新鲜草药的竹篓,散落在一旁。
想来老者是采药人。
而方才喊叫的男子,与老者样貌七分相似,应该是老者的儿子。
男子神情焦虑,跪在老者身前,捋起老者的裤子,俯身就欲把老者脚踝处的毒素吸出来。
许攸宁神色一冷,眼明手快的拎住男子的衣领;一拉,猝不及防的男子被拉了个踉跄,向后跌倒在路上。
男子怒目圆瞪,愤怒的望着许攸宁:“你干嘛拉我?”
“我要救我爹。”
没有防护措施把毒吸出来,相当于一起死。
许攸宁没有回应男子的质问,蹲下身子,拉过老者的手腕,号脉。
好在毒素还未侵入肺腑,只需割开蛇咬的伤口,排放毒血,再加以上药就行了。
‘手术刀’、‘麻醉剂’几字,在许攸宁脑海一闪而过。
下一瞬,冰冷锋利的手术刀、麻醉剂便从空间出现在许攸宁手上。
“阿伯,我现在给你把伤口割开,挤出毒血。”
“你忍着点。”
麻醉剂是涂抹式,效果一般。
话落,许攸宁拿起手术刀就欲在老者的蛇伤上划个十字口子,便于排出毒血。
一旁的男子见状,愤怒的伸手拉住了许攸宁的手腕,语气不佳的说道:“姑娘可是大夫?”
“我爹虽是一介草民,但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亦不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随意可以轻贱的生命。”
“你这一刀划下去,我爹没有被毒蛇毒死,都得痛死!”
“姑娘若是起了玩心,且可以拿我开刀,请不要伤我爹爹。”
话落,男子露出健壮的手臂,拉着许攸宁手持手术刀的手,往他手腕划去。
顿时,周遭议论四起。
“对啊,姑娘,老翁被毒蛇咬了,已经够可怜了......”
“你就行行好,不要再伤害他了。”
“就是,看她美若天仙的,没想到竟是蛇蝎心肠,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许攸宁紧抿着红唇,没有给自己辩解,救人要紧。
女人一个用力便把男子的手甩了开去,继续给老者伤口消毒。
然,落在萧霁川眼里,许攸宁就是不顾众人劝解,执意要拿老人‘开刀’。
萧霁川穿过人群,来到许攸宁身旁,伸手拿过许攸宁手上的手术刀,语气严肃的道:“许姑娘,据本公子所知,你没有学过医术吧。”
确实,原主是没有学过医术。
可她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外科圣手许攸宁.......许攸宁扫了眼老者逐渐浮肿的小腿,心知再迟一会,毒素便会蔓延至心脏。
即便空间医疗设备完善,也很是棘手。
许攸宁对上男人带着探究的深邃眼眸,一而三的被阻止,难免有些恼怒,语气明显冷硬:“最近的大夫赶到这里需要半盏茶功夫。”
“他的毒素已经逐渐蔓延至肺腑了........”
许攸宁只想速战速决,拿回萧霁川手上的手术刀,趁麻醉还未缓解,在老者蛇伤处划了个口子,手法娴熟的挤出黑色毒血。
而后把在柳州城研制好的蛇毒药丸递给男子:“这枚是解蛇毒的药丸,你喂他吃下便没什么大碍了。”
男子见老者腿脚浮肿的厉害,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把药丸喂给老者吃下,忙问道“爹,你感觉怎么样?”
而一旁萧霁川缄默不语,视线却始终凝聚在许攸宁身上。
反倒是沈暗,解蛇毒丸?他可不信。
沈暗双手抱胸,语气略带嘲讽:“许姑娘,手法娴熟可不代表会解毒。”
“一会若是延误了病情,那可是要吃人命官司的。”
“我们可不给你当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