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滴,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含香楼的主意?”夜之初骂骂咧咧。
花娘一五一十的禀报:“上一次老板大闹流香楼之后,那些收税的人就没有再来过,我原以为这次的事情像往年一样,拖一拖也便罢了,没料到十天前那群狗崽子带了几十个官兵前来收税,祁阳和他们理论后,被他们暴打了一顿,现在还躺在床上。狗崽子们勒命我们明日把税全交清,否则就要把这含香楼给拔了,我托人打点关系,户部黄大人说这事他已经帮不上忙了,我离开的时候心有不甘又偷偷的折了回去,听到黄大人和张大人说话才知道是战王欲对我们不利。”
夜之初一听只觉得火大,战王那只大色狼居然也盯上了含香楼,她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自己倒霉也便罢了,连带着含香楼也跟着她倒霉,她之前已经让夜大学士去打点,没料到这事还没有完,她眯着眼睛道:“这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含香楼就不会有事。”
她的话说的很满,心里却没有谱,突然觉得含香楼经营的再好,如果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在,迟早有一天会有灭顶之灾。当今之计,是找个靠山,可是朝中能做靠山的也只有太子、战王和南王三人而已,这三个人和她都有过劫,指望他们做她的靠山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花娘听夜之初这么一说顿时大喜,她又道:“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一个贴子,有人今晚将含香楼包了下来,打听后才知道那人是南王,老板,这宗生意我们还要不要做?”
夜之初听后眼前一亮道:“做,自然要做!不但要做,还得把他们全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她知道燕雨辰平日从不近女色,此时来含香楼只怕别有目的。
正在此时,楼下的龟.公大声道:“贵客到,姑娘们,下来接客人咧!”
“来咧!”千娇百媚的声音在含香楼里四处响起。
夜之初的眼珠子转了转,怕燕雨辰认出花影,让她在后院休息,她自己回到专属房间,将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次洗净,再精心装扮一番,当真是人比花娇,再将声音也调回到她原本的声音。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走了出去。
花娘见到夜之初的样子呆在那里,她只知道他们的老板机变百出,经常易容,却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此时她这般一打扮,含香楼里的众美都失了颜色。
夜之初伸手勾了一下花娘下巴道:“你去告诉南王,就说含香楼平日不见客的花魁皓月姑娘听到南王前来,亲自登台献艺。”
花娘回过神来后屁颠屁颠的就到楼下的雅厅去,片刻后花娘的丫环红玉走进来道:“妈妈说南王想先见皓月姑娘,见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看姑娘的表演。”
夜之初骂道:“靠,居然比老子还摆谱,老子现在就去会会这群王八蛋!”
夜之初戴着纱巾走进去之后,见不但燕雨辰在,李延宗也在,还有一个长满胡子大汉,那大汉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满是异域风情的美女。她一见这样的组合,心里暗暗叫糟,女人也跟着来逛妓院,他们唱的又是哪一出?
原来燕雨辰平日里从不涉足这些场所,今日下朝后花左国的王子乌萨克提出想到京城中的妓馆玩玩,他无法推脱,只得应承,不料却被花左国的公主阿丽娜撞见,她耍赖死活也要跟出来,百般劝说无果后也只得带了出来。李延宗是户部尚书,这一次由他负责接洽花左国使者,于是也跟了过来。
花娘拉着夜之初的手满脸堆笑道:“王爷,这位便是含香楼的花魁皓月姑娘。”
“见过各位大爷!”夜之初温婉的行着礼,娇脆的声音柔媚动人。
李延宗一见夜之初顿时热泪盈眶,他迎上去道:“皓月,真的是你吗?”这几个月来他到处托人寻她,却都没有她的踪迹,为了她,这几个月来他食不知味,寝不能安,却没有料到居然在这里遇上了她。如果不是燕雨辰在场,他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抱抱她,再亲亲她,以诉相思之苦。
夜之初浅浅一笑道:“我是皓月,敢问公子是?”
李延宗整了整衣冠道:“皓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延宗啊!”
夜之初的眉毛扬了扬道:“可是户部尚书李延宗李大人?”
“正是我,皓月,你认出我来呢?”李延宗满脸欣喜。
夜之初浅浅一笑道:“几个月前李大人为了迎娶青楼花魁不惜和从小订亲的夜二小姐退婚,这件事情在京城里闹的满城风雨,我又岂会不知。没料到已抱得美人归的李大人依旧流连青楼,倒也是我们这些姐妹的福气。”
李延宗一听她的话顿时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设的局罢了,只是心里终是抱了一分希望,耐着性子温柔的道:“我为了你和夜二小姐退婚之后,又何曾娶妻!你我山盟海誓,我更赠你我的传家之宝,这世上的女子我只娶你一人!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今日便随有回去!”
说罢,他伸手来拉夜之初,花娘在横在两人中间笑眯眯的道:“李大人,青楼有青楼的规矩,还请李大人不要令我为难。”
夜之初笑意浓浓的道:“为了我和夜二小姐退婚?怎么可能!我第一次见到李大人,又如何与李大人山盟海誓?李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
李延宗听到她的话只觉得五雷轰顶,用手指着她道:“世人都道裱子无情,我以前是不信,现在是信了!”说罢,怒气冲冲的一把扯下她的面纱,那张让他日夜思念的脸便露在了面前,他怒道:“明明就是你,却装做不认识我!为了你我散尽家财,如今你一句不认识我就将我推的远远的,裱子果然就是裱子!”
乌萨克一见到夜之初的样子顿时呆在那里,他见过无数的美人,但是像夜之初这样的既灵动又娇美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夜之初也不动怒,悠悠的道:“听李大人的口气好像是看不起裱子,既然看不起又何必来这里?当日还不是为了一个裱子和夜二小姐退婚,你这种喜新厌旧,贪慕美色的男人又比裱子高尚多少?王爷,我说的对吗?”
她这一席话把李延宗气的半死,又无从辩驳。
燕雨辰一听她的声音也认出了夜之初,那一双眼睛却一如既往的灵动,想起那一日她对他的羞辱,无名火在他的心里烧的旺盛,听着她的李延宗的对白,心里已有几分了然。他冷冷的道:“你这一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夜之初浅笑道:“上次的事情我和王爷有些误会,所以今日一听说王爷来了,便亲自登台献艺,以期求得王爷的原谅!”
李延宗见夜之初和燕雨辰熟识,只道她是想攀燕雨辰这棵大树,一时间气愤难平,却又只能忍着。
燕雨辰面无表情的道:“本王今日和乌大人来这里是寻欢作乐的,你若是能把乌大人伺候好了,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若是伺候不好,你也应该知道本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