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辰微微叹了口气,眸子一片深沉。
谁都知道镇北将军是盗墓贼出生,而盗墓贼最擅长的就是挖洞,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把握之中,没料到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这一着也当真是狠的紧。
而挖一条从宫外到宫里的地道,又要人不知,鬼不觉,若没有个三年五载是成不了事的,真没有料到镇北将军竟从那个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心思。而五年前,正是二哥做太子的时候,镇北将军就算是有异心,也不可能那么早就有,除非……
一个念头冒进燕雪辰的脑海,他顿时大惊,咬了咬唇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所有的张扬居然都只是个恍子!”
夜之初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大跳,她忍不住道:“又怎么呢?什么事情是个恍子?”
燕雪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料到三哥的心思竟如此深沉,我们这些年来都被他骗了,皇后和二哥也被他骗了。可叹二哥一直认为镇北将军是他的舅舅,对他放心至极,为了买那几枚西洋的大炮,竟然将赈灾的银子全部挪用了!却没有料到一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人裳!”
夜之初皱了皱眉头,听到燕雪辰的话后道:“我早就说过你们皇家的人没且个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你装傻虽然装的很像,他们没有发现是因为你没有野心,你若是像他们一个个野心勃勃的话,只怕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燕雪辰看着夜之初的眸光深沉,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而外面打杀声却已经小了一些,夜之初拉着他的手道:“其实我觉得现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很不错了,只是你今天要怎么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燕雪辰淡淡的道:“以身相许吧!”
夜之初轻哼一声道:“你的以身相许一点都不值钱,老子不稀罕,不如许我一生一世的温柔吧!”
“一生一世的温柔?”燕雪辰皱着眉头反问道。
夜之初嘻嘻一笑道:“就是说,从今天往后,不准再吼我,不准再骂我,更不准再凶我,不能碰我一根手指头,不能仗着个子比我高就敲我的头,也不能仗着武功比我高就欺负我。只准把我捧在手心里疼惜,我骂你你不能还口,打你你不能还手……”
“停!”燕雪辰打断她的话道:“还真是登鼻子上脸了!”
夜之初拉着他的手道:“是啊,就是登鼻子上脸了,男人宠女人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了,我这一次牺牲可大着了,绿影和冬雪还不知道哪去了,她们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你就是赔我一辈子也赔不完!”
燕雪辰听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她此时说这些话无非是在苦中作乐,今夜里凶险无比,只怕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而他的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还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得了她。
他缓缓的道:“好,我答应你。”
“啊?”这一次轮到夜之初反应不过来了,燕雪辰缓缓的道:“答应你刚才说的那些不平等条约,但是从今往后你也不准再看其它男人一眼。”
夜之初吃吃一笑道:“好,我就吃点亏,以后不看其它的男人了,只是以后还得见父皇,父皇也是男人,这可怎么办?”
燕雪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真是个会钻空子的笨丫头!”
夜之初也不恼,听到地下传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后问道:“地上那些老鼠怎么办?”
“这个简单。”燕雪辰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意道:“他们既然想杀我们,我们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夜之初愣了一下,正在此时,地下又冒出了一丝火光,那些隐藏在地下的杀手们,似乎已要有些等不及了,伸手推着那个古磨,只是那个古磨,有百十斤重,一时竟也推不开,却也将那个盖子顶得微微动了起来。
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上扬道:“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放火吗?去,一把火将他们全部烧死。”
夜之初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燕雪辰赏了她一记白眼道:“给你一个选择,是让他们死还是你自己死?”
“废话!”夜之初站起身来道:“这些该死的老鼠,刚才居然想杀我,我要是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们,我就不是夜之初了!”只是她的话是说的很狠,却没有太多的行动。
燕雪辰已将房里的灯点亮,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方才那一会,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几个杀手,那一小批人,父皇身边的侍卫应该能打发。而门已乱成了一团,这里暂时不会有人前来,他倒可以安安心心的将灯点亮,好好收拾那些人马。
夜之初抬眸看着他,他也看着夜之初,夜之初咬了咬唇后道:“要把人烧死也得平需人要材料啊,这里没有材料。”
燕雪辰从角落里后拎了几大桶过来,夜之初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火油。”燕雪辰简短的回答。
“珍宝房里怎么会有火油?”夜之初满脸不解的问道。
燕雪辰的眉毛扬了扬道:“那是因为只有珍宝房里来的人少,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来触碰,更不容易沾到火星,所以将火油放在珍宝房里再安全不过。自曾祖爷爷开始,就有了在珍宝房里放火油的习惯。”
夜之初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真得要做红烧田鼠了。”
燕雪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杀机重了几分,只见他一把将古磨拔开,顿时一把刀剑向他的招呼了过来,他的眼里有一抹鄙视,一脚将那把剑踢飞,一声惨叫传来,那拿剑之人已被他一脚踢到地道里面去,那地道里显然藏匿了不少的人,那人一倒地,立马有人扶了起来。
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一勾,一脚将一桶火涌给踢了下去,这一脚他用了八成力,且用的全部都是巧劲,那木桶将那些藏匿在地道里的人身上压了过去,桶没有破,盖子却已经被踢开了,那一桶火油从那些人的身上滚了过去。
“什么味道?”地道里有人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