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扭过头看着燕雪辰,燕雪辰又淡淡的道:“儿臣对那步兵统领之职也没有任何兴趣,在儿臣的心里,那滔天的权势也及不上和之初相守在一起的日子。父皇若是执意要儿臣担任步兵统领一职的话,便是生生夺去了儿臣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幸福!”
皇帝咬着牙道:“夜之初是个妇道人家,没有功名之心朕可以理解,可是你是堂堂的男子汉,是顶天立地的爷们,难道也想这一生都没有任何建树?”
燕雪辰看着皇帝道:“儿臣自小生长在宫中,见多了尔虞我诈,见多了富贵荣华,对这些身外之物从来都没有任何兴趣。儿时一直盼着能有娘疼,有爹爱,却一直都没有得到,再大一起,便盼着身边有一个知冷暖的人,能和儿臣一起在剪烛夜话,一起看云卷云舒,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却因为父皇的一道圣旨而要生生拆离。儿臣心有不甘!”
皇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能和女道人家一般见识?你竟和她一起指责朕!”
燕雪辰淡淡的道:“儿臣有句话想要问父皇。”
皇帝轻哼了一声,燕雪辰又道:“父皇是天子,拥有天下的一切,可是这么多年来,父皇你过得开心吗?你快乐吗?”
皇帝的眸光微微晃了晃,他眯着眼睛看着燕雪辰,燕雪辰又道:“父皇虽然一直没有来看儿臣,可是儿臣小的时候,经常偷偷的躲在一边看父皇,儿臣看到父皇的十次,起码有六次是见父皇在叹气,儿臣那里还小,不知道叹气意味着什么,可是长大之后明白了,只觉得父皇虽然看起来很开心,可是心里却也满是悲苦。不说别的,就说二十年前的母后之死,这一次二哥和皇后的叛乱,这些都是父皇的至亲之人,儿臣就不信父皇看到这些心里不会难过!”
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都起来吧!”
燕雪辰拉着夜之初站了起来,他看着两人道:“朕知道一直对你有所亏欠,所以一直想办法补偿于你,这个位置虽然给你是有万般考量,也有万般无奈。朕这一次也见识到了你的本事,知道你完全应付的过来,你三哥虽狠,却也伤不了你,你和你五哥感情深厚,朕知道人顾忌他那边比你三哥那边更多,可是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要将皇位传给谁是由朕来决定的。朕知你极具才华,也极为体恤百姓,是个难得的君王之才,可是你装傻装了这么多年,在朝中一点建树都没有,朕给你官位是为了让你证实你的实力!朕许你荣华是因为朕知道这些年来一直都对你有所亏欠,想要弥补于你,这样说,你明白吗?”
燕雪辰和夜之初两人听到皇帝的话都呆在那里,夜之初不由得在想,靠!不是吧!皇帝居然想把皇位传给燕雪辰,有没有搞错啊!她扭头看了一眼燕雪辰,却见他的眸子里复杂无比,显然也是对皇帝的这个讯息有些消化不了。
皇帝看着呆愣的两人,轻叹一口气道:“你们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给朕答复,只是墨尘就职步兵统领的圣旨已下,已经不能再进改了,若是墨尘当真对那个极位毫无兴趣的话,朕日后寻到合适的人再来接任这个职位。”
皇帝说罢扭头便往门外走去,夜之初看着燕雪辰的眸光转深,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却见燕雪辰突然大声道:“父皇还是再考虑一番吧,儿臣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心里满是暖意,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要说的话也尽数吞回了口中,老天爷待她是何等的好,竟给了她这样一个相公。江山和美人对男人而言,从来都是江山比较重要,因为只要有了江山,美人就会源源不断的被送过来。而他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又如何会不让她感动。
皇帝的眼里难掩失望,当下淡淡的道:“好,朕知道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在走出去之后,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极喜欢燕雪辰方才说那些话时态度。
皇帝离开之后,夜之初小心翼翼的道:“喂,那个位置可是很多人想都想不到的,你真的不稀罕?”
“有什么好稀罕的。”燕雪辰淡淡的道:“我要是答就了父皇,你只怕的真的会拿刀子砍了我。”
夜之初皱着眉头道:“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了!”
“我也在和你说正经的啊!”燕雪辰缓缓的道:“那个位置虽然有很多人想要,却并非我想要的,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你什么时候才肯将心给我。”
夜之初的眸光转了转,微微一笑道:“我的心若是给你了,我又如何能和活得下去?可是心不能给你,身子倒是可以给你,只是这个时间你最好去问一问常在春。”
燕雪辰的眉头微微一皱道:“说实话,我不太信她的话,哪有那么邪门的事情?”
夜之初扬了扬眉行,燕雪辰又朝她靠近些道:“我们方才在父皇面前演戏也演了那么久了,不如先回房休息如何?”
夜之初的目光闪了闪,扭头看着已近在眼前的放大的俊颜,他伸手揽着她的腰道:“我想试一下,反正不验证一下又哪里能证明常在春说的话正不正确,你说对不对?”
夜之初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上微微一红,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道:“不说话就是不反对,也就是默认了,我们现在就去试试!”他生怕夜之初后悔,抱着她飞一般的上了二楼,然后再飞快的打了一盆水,替她将脸上涂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洗净。
夜之初含着笑看他在那里忙进忙出,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暖意,双手托着腮坐在床上看着他,他将那盆水倒净之后,便将门反锁了起来,然后偎在她的身边道:“是你自己的答应的,我可没有强迫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