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砚有些疲惫的道:“以你的医术都没有办法替世子驱毒,这寻常的百姓又哪里会知道驱毒的法子?”
叶知秋眨了眨眼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毒也不过是人制做出来的,而只要是人制造出来的毒药,就会有解决的法子。”
晋南砚似乎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微微笑道:“你的是意思是……”这样的法子,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
叶知秋但笑不语,看到晋南砚的表情,她便知道他看透了她的意图,没错,她这么做无非是做给下毒的人看,只要制的出毒药来,就会有解决的法子。而这么多中了毒的人,他们以前必定也有求过诊,有求过诊,便有千万个医生替他们医治过。她这个法子,是集全天下的大夫的智慧在替卓一航解毒。
晋南砚微微一笑道:“只是这个法子只怕也没有太多的用,世子中的毒世间罕见,而今日里来解毒的人无非是中了蛇毒、蚁毒、蝎毒之类的,让他们提供解毒的线索,只怕是不靠谱。”
叶知秋眸光流转,浅浅的道:“你难道不知道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吗?”
晋南砚还欲说话,她却打断道:“你们今天辛苦了一天,就早些休息吧,明日只怕更加辛苦。”
曲飞、飞皱着眉头道:“明日还来?”
叶知秋横了她一眼,她马上闭嘴。
第二天摊子才一撑开,便被围得水泄不通,叶知秋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看着一众人等忙来忙去,她只悠然的看着,有晋南砚这个“医圣”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晋南砚知道她的心思,这个丫头,实在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整他的机会。他望着那排到一里开外的队伍,不禁有些无语。
他扭头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吃着点头喝着茶着叶知秋,不禁摇了摇头。
人群中一个紫衣闪了闪,他的眸子里染上了思索,他看了一眼叶知秋,却见她也在看他,他将手头的事情放下对她道:“我去一下茅房。”真是见鬼的规定,她对他说除了上茅房外其它的时间都得在这里守着,而她就是那个冷面的监工。
叶知秋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晋南砚微笑着便往门后走去,他的轻功举世无双,倾刻间已到王府的后山,聂知远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他却冷声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不要来王府找我。”
聂知远看着他道:“我本也不愿来王府找王爷,可是守信王府的喜轿再过十天就要到青阳王府了,而王爷这边却还没有动静,我担心……”
晋南砚淡淡的道:“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聂知远叹了口气道:“那天晚上王爷将守信王爷的玉佩给了郡主,可是郡主显然并不相信那是守信王爷给王爷的,再这样下去,郡主只怕会成为王爷计划中最大的阻力。”
晋南砚褐色的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本王已经说过,所有的事情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一股冷意自他的身周散发出来。他原本的云淡风轻消逝的干干净净,周身虽然没有暴戾的气息,但是那杀气却向四周荡开,摄人心魂。
聂知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更是第一次听他自称本王,他不禁咬了咬唇,却还是壮着胆子道:“是,王爷。可是王爷若是爱上郡主也不是什么坏事,其实郡主做为南诏国的郡主,这些事情她也应该尽她的一份力。”
晋南砚冷然道:“知远,你管太多了,你只需要收集情报就好,其它的事情休要插手!”
聂知远长叹了一口气道:“王爷的智慧,知远从不怀疑。”
晋南砚将身周的杀气收起,浅浅的道:“你如果没有事的话,就先退下吧!”
聂知远朝他行了一个礼,却又道:“卓一航似乎已对醉伶苑起了疑心,昨日里我收到线报说他已派人对醉伶苑明查暗访。”
晋南砚眸子微眯,双手负在身后道:“很好,他起疑再好不过,你去通知紫玉准备一下,好好的迎接他们的明查暗访。”
聂知远的眼里划过一抹欣喜,朝他行了个礼后道:“是,属下这就去!”
聂知远才一离开,晋南砚便沉声道:“别藏了,出来吧!”
叶知秋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嘻嘻笑道:“这样都能被你发现,你的耳朵比狗还要灵几分。只是岐王爷,你上个茅厕怎么上到这里来呢?据我所知青阳王府里好像有茅厕吧!”
晋南砚叹了口气道:“我早应该料到你会跟过来。”语气里虽然有些无奈,却极其清淡,方才的那些凌厉的气息也褪得干干净净,仿佛他本应该如此淡陌一般。
叶知秋扬了扬眉头,也学他那副极清淡的样子道:“我早应该料到你会发现我的。”
晋南砚的嘴角微微上扬,双手负在胸前,很奇怪的问道:“你现在相信那块玉佩是你父王给我的,而不是偷来的吧!”
叶知秋浅浅笑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不想去猜他们的目地,也不想去管他们的事情,可是当她成为他们计算中的棋子时,就另当别论了,她叶知秋,从来不会当别人的棋子。
晋南砚的眸子里有一抹无奈,走到她的身侧轻声道:“你的花轿很快就要到青阳王府了,你也该离开了。”就算她不愿意离开这里,他也会带她离开。
叶知秋不以为然道:“花轿到了很好啊,我等嫁人的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最重要的是,要嫁的这个人活不了多久,我就又可以过我自由自在的日子了。”离开?她为什么要离开?
晋南砚浅浅的道:“你真的心甘情愿嫁给卓一航吗?”
叶知秋不答,却冷冷的道:“卓一航虽然很讨人厌,但是比起你来好像还是要可爱的多,虽然他娶我不怀好意,可是他至少是愿意娶了,而不像某人还未成亲就已经退婚了。”
晋南砚的眸子里满是无可奈何,他幽幽的道:“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卓一航的毒根本就没有办法解掉,而他最多也不过只有几个月的性命了,你又何必……”
叶知秋笑眯眯的道:“他是我的相公,他的生死得先问过我,我若是不想他死,他便不会死。而你们的那些争斗,最好也别将我搅进来,敢算计我话,我便将把你们的计划破坏的干干净净!”
说罢,她大步的朝山下走去,她本无心搅进这场风波,可是好像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搅了进来。或许从她被晋南砚退婚的那一日起便已经被搅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一些不良的感觉,她和晋南砚的婚事,或许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否则她的父王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将她许给了卓一航。
真是麻烦的事情,她真的不愿去想!
解毒赠药还在进行,晋南砚和曲飞、飞忙得腰酸背痛,而她依旧悠闲至极,如此过了四天,终于有一个看起来有些苍老的老头来看病了,他给了一个给为古怪的解毒方子,叶知秋听到后,便从椅子上一跳而起,跃到那老头的身侧,细细的询问。
晋南砚在旁听得她那老头的对话后,眉头微微皱起,这个解毒之法实在是有些奇怪,寻常的解毒之法都是用药材解毒或者以毒攻毒,可是那个法子却是用金针拔毒,再配以水蛭吸毒。
叶知秋听得那解毒之法,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水蛭?她倒是忘记这个东西了,她找人问清哪里的水蛭最多之后,便将那“医圣解毒赠药”的摊子给撤了,带着一应用具后便独自去西郊山脚下去找水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