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蓁迅速冲进了洗手间,锁上门。
等秦慕言走过去敲门,唐蓁蓁‘虚弱’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慕言,我大姨妈来了,肚子好疼,今晚恐怕不能……”
秦慕言脸色沉了沉,他迫切想知道结果,可也知道今晚什么结果也不会有。
他语气稍淡,“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脚步声渐远,唐蓁蓁心烦意乱。
果然就像猜想的一样,秦慕言来她这儿就是试探那枚胎记,而并不是真的想跟她亲近,更不是特意来接她。
唐蓁蓁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跟亲妈告状,“妈!荣念那小贱.人是不是早留了一手,昨晚被秦慕言看到了胸口的胎记,现在他怀疑上我了!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现在该怎么办……”
唐蓁蓁手段狠毒,可她不聪明,唐家的脑子都长在孟玉兰身上了。
孟玉兰一听,神色也很是难看,“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你先纹上那胎记,至于荣念的……”
还没等她说完,唐蓁蓁就憋着火打断了。
“你说的秦慕言早想到了,他让人这两天盯着纹身店,他摆明在防着我们!还是他早就怀疑上了……”
唐蓁蓁不甘心就这么被戳破真相,她费劲心机才搞了这么一出,如果订婚泡汤了,唐家也就全完了。
而就在这时,唐蓁蓁收到一条短信,来自秦慕言。
“蓁蓁,订婚在两天后,礼服和首饰我会让人送到唐家。”
唐蓁蓁一时摸不着头脑。
可等她在第二天看到送来的低胸晚礼服时,瞬间恍然大悟。
穿上这么露的裙子,该看到的自然都看到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会辜负秦慕言的一片好心,至于荣念,唐蓁蓁眼底露出一丝阴狠,“妈,那个贱.人碍着我的路了,如果我说我想弄死她……”
孟玉兰到底姜还是我的辣,冷声道,“想弄死她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当务之急是订婚!还有让秦慕言彻底相信你和他过了那一晚,你才是他要找的女人!至于荣念,她东施效颦,只是个冒牌货!”
孟玉兰把想法跟唐蓁蓁一透,唐蓁蓁眼神登时一亮,可她很快转了转眼珠子,看向孟玉兰,“妈,你真不是舍不得那小贱.人死?毕竟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
孟玉兰意味深长一笑,伸手摸了摸唐蓁蓁的长发,“我的宝贝女儿只有你一个,至于荣念,她不配,也从来都不是!”
……
荣念从公司下班时已经很晚了,她照旧跑了一趟皮肤诊所,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近期停诊,恢复时间待定。
她只好歇了心思去医院看荣学民。
不过几天时间,荣学民的脸已经瘦了一大圈,几天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在睡梦中也不安稳,老是抽搐,荣念上前给他掖好被子,就打算离开……这时候荣学民突然失了智一样在梦里大叫,“别打我……别打我,不要把我关进去,我会还钱,我女儿不会不管我,她会来救我的!”
荣念一愣。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偏偏不能不管不顾。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她怕多呆一秒会改变主意……
荣念出了病房就在计算着手里的存款,她这点钱只够亲爹住院用,要还债,尤其是还清所有的债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候,孟玉兰的电话来了。
和从前一样,电话里从来没有嘘寒问暖,只有冷声吩咐。
“明天是蓁蓁的订婚宴,她出了点状况,明天不能准时过去。你也知道跟蓁蓁订婚的是秦家那位,蓁蓁惹不起,唐家惹不起,你更惹不起!所以就由你明天代替蓁蓁出席订婚宴,礼服我明早会送到你的住处。”
荣念脸色难看,“我跟唐蓁蓁不是姐妹,我不像她!”
孟玉兰嗤笑,“你们当然不是姐妹,至于像不像不用你操心,盖头盖上,谁也看不出!”
可是问题关键,荣念不想去。
她不想再跟秦慕言,跟唐蓁蓁有任何牵连。
孟玉兰似乎早猜到她所想,冷哼一声,“你别忘了荣学民那个废物还在医院,你要是不同意,我……”
“我同意!不过我爸的债……”荣念适时开口,她能猜得到,荣学民赌博欠了天下债务,这里头绝对跟唐家脱不了干系。
孟玉兰的语气厌恶又讽刺,“有其父必有其女!行了,待会我转五万给你。”
随后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冷风中,荣念拢了拢领子自嘲一笑。
她能拒绝么?
她的尊严早在那一夜被唐蓁蓁推到秦慕言床上时就已经丢的干干净净。
为了生养她的父亲。
她别无选择。
第二天一早。
出租屋的门被拍的哐哐响,一会儿时间不止礼服送来了,还来了一群化妆师。
很快在一群人的摆弄下,荣念穿上了那件金色的低胸礼服,她和唐蓁蓁高矮胖瘦差不多,只是胸前要更丰满些,前面的布料如此包裹的更紧致诱人一些。
随后化好精致的妆容,洁白的蕾丝头纱盖上……
荣念透过那一缕缕模糊的光线,只觉是一场梦。
一切就绪后,她被送上车直接去了唐蓁蓁订婚的酒店。
此时已是宾客云集,来的全是海城市的上流人士。
从前的唐家不算什么,可现如今能跟首富秦家结亲,一跃就成了海城新贵。
唐家上位了,那新娘‘唐蓁蓁’自然备受瞩目。
荣念被唐父一路牵着,在无数宾客的见证下,她被交到了秦慕言的手中。
秦慕言攥着她的手很紧,但却很有力量。
在那一刻,她仿佛真成了他的新娘。
他的温度。
他的悸动。
他的一切只为她。
荣念一抬眸对上男人俊美出尘的面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又或者是有一丝丝的期待,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秦慕言搂着她的纤腰,眸光深沉又炽热地落在她胸前的月牙胎记上,眼底珍重的情感毫不掩饰。
“蓁蓁别怕,我在。”
他伸手去掀她的头纱,荣念手心沁出了汗,她按住了他的手。
秦慕言微怔,这时候司仪已经开口,“请准新郎亲吻亲娘。”
秦慕言以为她是害羞,就没再动作,而是隔着头纱,强势而温柔地吻上面纱下那张柔软的唇。
唇的味道一如那晚的清甜可口,就在他打算加深这个吻时,大厅的门被人推开……
唐蓁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