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初刚一下楼,就看到于秋梅在叶舒面前殷勤推销自己,极力的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而单纯的叶舒然,依旧没察觉出于秋梅离谱的意图。

那么离谱的事,一般人确实想不到。

庄景初好奇叶舒然会怎么应对,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叶舒然奇怪于秋梅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和商云州分开的事实,一句劝都没有,她心里感激于秋梅的开明,“您不是说庄先生不喜欢女人进他房间?这样不好吧?”

于秋梅起身,“不行,我不放心,我亲自去看看。”

于秋梅刚一站起来,胖胖的身体踉跄了两步,又向后倒在了椅子上。

“庄老夫人!”

叶舒然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扶住于秋梅,“您怎么了?是不是高血糖犯了?”

于秋梅正愁找不到借口,听叶舒然这么说,难受又虚弱道:“好像……是,然然,我晕,头好晕,你去,去看看景初,他怎么还不下来啊?没看到他,我不放心。”

叶舒然看着脸色苍白的于秋梅,答应道:“好,我这就去找庄先生,让他下来。”

叶舒然扶着于秋梅在椅子靠好,转身,就看到庄景初一身淡米色居家服从楼上走下来。

换下西装的他,褪去了几分商界大佬高不可攀的冷肃,看着年轻了好几岁,也更加的平易近人,举手投足间都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慵懒清贵。

于秋梅背靠着楼梯的方向,没看到庄景初下来,见叶舒然站着不动,眼珠子转了转,捂着胸口,哎呦咿呦了几声,虚弱的催促道:“你--你快去。”

庄景初加快步伐下楼,“我没事。”

于秋梅听到声音回身,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庄景初,一脸怒其不争的哀怨,“你怎么下来了?谁让你下来的?”

叶舒然狐疑的看着突然中气十足的于秋梅,“……”不是没看到他不放心吗?

“我背上的伤没事,奶奶您不用担心。”

庄景初说着,蹲下身,凑到于秋梅的耳边,小声提醒道:“见好就收,小心把姑娘吓跑了……奶奶,您喝点水缓一会儿。”

庄景初端起于秋梅面前的水送到她嘴边,于秋梅不满的瞪着他,但也觉得不能太过。

然然那么聪明,万一看出来……

她得想个什么招,既可以撮合景初和然然,又不让然然怀疑。

“你没事就好,来来来,我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然然,这就是我之前经常和你提起的孙子,是不是长得很帅?”

叶舒然抬眸看着庄景初,异常真诚的点了点头。

面前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每一处都是精心雕凿,何止是帅?简直就是完美。

于秋梅开心的笑了笑,“他这次回国后,暂时就不走了,目前还是单身,景初,这是然然,全名叶舒然,今年23岁,现在在云大上大四,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子,来的路上,你们两有没有留联系方式什么的?没有的话相互加个微信。”

叶舒然抿着嘴唇,她怎么觉得像是中间人牵线的相亲现场?

她看了眼庄景初,这样的男人,不管谁和他站在一起,都会跟着成为被瞩目的焦点。

叶舒然脑海里闪过今天在校门口被所有人盯着的画面,“庄先生刚回国,又要照顾您,又要处理公司的事,肯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

于秋梅看向庄景初,见他没反应,用力踢了下他的小腿。

“我没有微信,叶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相互留个手机号码,我的电话是188XXXX……”

于秋梅听着庄景初报出的电话号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是庄景初的私人号码,商云州和他妈庄慧茹都不知道。

还算上道。

于秋梅见叶舒然没动作,牵起她的手,眼珠子转了转,语重心长道:“然然啊,你和云州的事,是云州的错,我身为他的长辈,没能教好他,让他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我也有错,我是担心云州找你麻烦,你不好解决,不仅仅是云州,你还年轻,今后指不定遇上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景初,有他罩着你,我心里能好受点。”

叶舒然没打算麻烦庄景初,但她不想让于秋梅自责,拿出手机,记下了庄景初的号码,然后看着庄景初打了过去,“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庄景初听着兜里手机震动的声音,就知道叶舒然被骗了。

于秋梅老脸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她拍了拍叶舒然的手,“你不要担心景初忙,他之前一直在国外,公司还不是运营的好好的,你有事没事都可以找他,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多走动,培养培养感情。”

于秋梅看了看庄景初,又看了看叶舒然,在心里疯狂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吃饭,我们吃饭。”

……。

饭后,几个人在客厅的沙发喝茶,屁股都还没坐热,毛球就叼着个飞盘过来了。

叶舒然摸了摸他的脑袋,瞥了眼庄景初,看着于秋梅道:“庄老夫人,我和毛球玩去了。”

她之前说了会带毛球多跑几圈。

于秋梅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庄景初。

庄景初翻阅着手里的财经新闻,一动不动。

于秋梅忍着叶舒然离开,有些生气的提醒道:“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庄景初合上手里的报纸,失笑,“我演技不好,会拖您的后腿,我回房间处理点工作。”

……。

冬日午后的阳光正好。

叶舒然陪着毛球,在后院的草地跑了好几圈,然后带他去阳光玻璃房。

于秋梅已经让人准备好毛球洗澡剪毛发用的工具在那等着了,叶舒然主力,其他几个庄家的下人帮忙,给毛球梳洗的干干净净,油光锃亮的。

毛球本来就玩的累了,洗完澡,整个人蜷缩在自己的窝里,睡了过去。

于秋梅看着一脸舒服享受的毛球,羡慕写在脸上,“还是毛球幸福。”

叶舒然把手里的剪刀递给一旁的佣人,“老夫人,今天天气好,您躺着,我也给您洗个头。”

于秋梅有段时间不舒服,叶舒然时不时的过来给她洗头擦澡按摩。

于秋梅想到商云州的事,没好意思,“不用,你也累了,休息一下。”

“就洗个头,不累的,而且我喜欢给您洗头。”

三楼对着玻璃房草坪的阳台上,庄景初姿态慵懒的靠着围栏,他打着电话,目光却落在正洗头的两人身上。

于秋梅闭着眼睛,一脸陶醉享受躺在长椅上,叶舒然正拿着水瓢,给她冲洗头发。

庄景初知道叶舒然会给于秋梅洗头,还会给她染头发,但亲眼看到,这是第一次。

他在国外的那几年,叶舒然每次来庄家,做了什么,于秋梅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在此之前,他和叶舒然虽然没见过面,但这个女人,却是他三十多岁的生活里面,印象最深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