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就在妈妈头边上喊,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快点醒醒。”

徐飞说,那几天他每天感觉魂都丢了,活得像行尸走肉,如果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他感觉自己是个罪人。

妈妈在徐飞的声声呼喊中,开始轻微地动,总算醒过来了。

“现在妈妈偏瘫,但总算活过来,我爸伺候她。”

自然界的力量很神奇,南锚碇前面的那个边坡,当时开工时想炸都困难,这两年风化程度很重,边坡风化快得很,加上雨一泡,一片泥。雨天的时候山坡非常难走,泥泞之中,在山上测量也特别危险。

最近大雨,泥浆倒不可怕,最怕的是石头,把下面的排水沟堵起来,水排不出去。雨下得太猛了,工地上一片汪洋,深的地方快到膝盖。

工地上的人,身体累只是其次,最累的是心。工地上的生活区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圈子,与外界接触相当少,一个工程几年时间就结束,很快就换到别处,没有交际,没有亲人在身边。

“我们和社会好像隔了一堵墙,一个在墙内,一个在墙外,我们也走不出去,人家也走不进来。就是与同事之间,相处的时间往往只有几年,工程一结束各奔东西,许多人一辈都见不到。这几年还好些,人员紧缺,工地多,人少了,只要闲下来就被抽调走,但是临时性帮忙,很快就又见面了。现在工地上人员流动得很频繁。”

徐飞坦言,这是一个一切向“钱”看的时代。以前工地上的老一辈职工们,还谈奉献,谈主人翁思想,现在没有人谈这些,说出口会让人笑的。在这个经济时代,特别是年轻的一代人,生活压力,买房压力,成家压力,叫他们怎么能不谈钱呢?